变的是内容不变的是风格

——慈琪小说《猫的兽医》赏析

白轮船

慈琪的童话小说《猫的兽医》讲述的是贪吃贪玩善调侃的流浪猫与性格安静、少言寡语却忠于职守的兽医之间，发生的温馨暖萌而幽默明快的故事。之前我写过《青雾城堡相遇小说神射手：慈琪的故事思维浅析》，重点感受她讲故事的思维与技巧。慈琪在她的散文集《我们的各自远去》的作者寄语页写道，“到目前为止，我写小说，只是为了练习讲故事；写童话，是因为喜欢有趣的事物；写诗，是为了更理解自我产生的模糊感觉；而写散文是为了纯粹的纪念。”对《猫的兽医》这部童话小说，我们可以重点感受它的有趣，或者说作文的情趣。

写有情趣的童话是慈琪的风格，这样的有趣的风格可以追溯到她的早期作品《黏上我的年》《蛙蛙面具和娃娃面具》等，特别是她年的获奖童话《黏上我的年》给我留下深刻印象，可以看做慈琪情趣童话的代表作。而今10年过去了，慈琪童话的内容是丰富多彩、变幻莫测的，但温暖贴心的儿童味和儿童情趣没变，并成为慈琪童话的风格。慈琪童话的情趣具体表现在：（1）儿童世界与成人世界的冲突；（2）用可爱动物形象来隐喻孩子的天真；（3）在情趣的讲述中蕴蓄儿童的三种人格力量；（4）故事是生动有趣的却也表达了成长的主题；（5）故事语言有儿童味和儿童情趣。

儿童世界与成人世界的冲突

在《黏上我的年》里小主人公发现“年”很胆小，更有趣的是在大年初一，小主人公还带着“年”去拜年。想不到这个一向在人们心目中很恐怖的“年”竟然像小狗那般乖巧、可爱。然而大人见到“年”却恐慌得不得了，无论叔叔、婶婶的昏厥，还是爷爷的指“年”为“象”，被奶奶点破真相后“砰”一声关上门，以及后来索性把“年”养在家里却得不到爸爸妈妈的理解，这些所表现的都是成人世界对孩子心灵世界的一种不接纳。

《猫的兽医》里“猫有一个坏毛病，吃饭的时候，一定要弄点儿音乐来听听。电视机已经换了三四圈台了，猫还没有找到爱听的音乐。除了电视剧、综艺节目和广告以外，就只有一个摇滚歌会，这是猫最讨厌的种类。”这只猫像不像一个喜爱音乐的小孩？他执拗地一定要找到自己喜欢的音乐风格，而且这个小孩是有自己的主张和见解的，有点像青春期的孩子呢。“这些歌听得我尾巴尖都在发抖！”它评价道，“难道他们抱了一只狮子狗，让它在吉他上一边叫一边跳来跳去，就算是唱歌了？”兽医代表的成人世界则是另一番见解，“我还看过一个疯狂的摇滚歌手叼着一只活公鸡上台唱歌……你不喜欢可以把电视关掉。”兽医忍耐地揉揉太阳穴。他已经被吵了一个早上了。“可是我不听歌吃不下饭。”猫蜷起身子委屈地说，“要不弄个收音机来听吧。”这就是调皮而执拗的孩子，陪伴他们需要足够的耐心。

再比如“这天晚上，猫一声不吭地跑了出去，兽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，周围没有猫打滚或抓挠东西的声音，特别寂静。‘真好。’兽医暗想，‘总算能安静地看一会儿书了。然而令他沮丧的是，他整整半个小时都没有翻过一页。猫去哪儿了？它的伤可不允许它乱逛多时。有种叫‘焦急’或是‘担心’的东西在心里爬来爬去，让他无论如何看不进去手里精彩的神话故事。”慈琪的童话与现实生活紧密相关，故事里的兽医和流浪猫隐喻了现实生活的父母和孩子，儿童世界和成人世界总会有些许冲突，像是孩子出去玩了，父母是可以安静些了，可孩子出去久了，做父母的又会牵挂，就像兽医牵挂流浪猫是一样的情感呵护，好有爱，好温暖。爱与温暖也是慈琪童话的一个显著特点，几乎每部童话都可以找到这样的温情元素。

用动物形象隐喻天真的孩子

《黏上我的年》里的“年”更像是小孩子，你看吧，他的举手投足，分毫毕现地表现着童真、童趣。“年”先是“充满恐惧地望着我”，然后当我试探问“年？”他因被